因緣際會之下請了一部蓮花生大士心咒回家抄寫,然後回向、供養,藏文好美,充滿藝術感的線條,雖然不曉得自己在畫些什麼,凝神動筆之中卻很安穩。
最神奇的是抄完迴向,發心許了一個願望後,隔天馬上出現有緣人。說是巧合也好,說是誠心的力量也好,都是這條學習路上很大的信心與提醒。
過年前精神昏沉,總覺得提不起勁,然後很多夢;雖然年假長達七天,親友間人來人往,也得擔負起收拾與招待,少了獨處的空間與時間,而且原因不明胃痛四天,想當然也沒有機會實行過年吃胖胖計畫,甚至有種身心沒休息到的錯覺,當假期結束回到日常,打起精神出門獨自運動個幾趟,感覺好多了。
再次證明大多數社交活動對我是耗神耗氣的行為,要謹慎分配自己的能量;也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好動,在運動中感受到的安靜和專注,比坐著冥想還深刻,或許現階段我更適合動中靜,而不是乖乖靜坐,當然,筋骨太硬也是坐不住的一大原因。
因過年前後狀態不太穩定,特別感受到為什麼有人說修行後「業力現前」,其實不是修行後現前,而是修行之後練習觀心,清楚明白發現這一切是自己不對勁,是自己的問題,不是外因導致的。業力一直都在,只是以往可能當作單純的心情不佳、疲倦、身體不適、事情困難,而沒有發現是內在思想感冒、過敏。
業力沒有不好,不好是來自於「我覺得它不好」。
身體在疼痛時心靈很容易跟著脆弱,疼痛是難以掌握也難以忽視的,說來慚愧,我最虔誠的時候應該都是身體最不舒服的時候,躺在床上身體無力的狀況下,腦袋提起佛號來去轉移注意力,寄望於一句一句內心的誦念能夠消融身體的苦痛,明知自己功夫不到家,還是打了妄想,要反省。
先前曾親自請示過達觀法師,一個已經生病受苦的人,下定決心要開始修行,至少他還是開始修行了,這樣不好嗎?法師當時回應我:「那就來不及了。」
對啊,當肉體陷入疼痛的時候,一個從沒入定過、不懂入定的人要進入狀態,怎麼可能?我只是胃痛一下就從生活中分心了,哪來的定?但還是在心中繼續念著,奇妙的是初五就不藥而癒,既沒有暴飲暴食,也沒有誤食不新鮮的食材,沒有感冒症狀、沒有腸胃炎症狀、沒有發燒,緊縮了四天的胃,又回到以往健康無事的狀態。
以前若是有人告訴我,生病叫業力現前,一定怕到不行,希望跟業力距離越遠越好,永遠都健康快樂不要生一點點病,一旦生病就很苦惱。
所謂修行與學習的進步就是,管他是業力還是飲食失調,在生病時還有心能提醒自己繼續念佛,健康時念佛、疼痛時念佛、長痘痘時念佛、腳趾踢到門框時念佛、慢跑時念佛、游泳時念佛,凡腦袋不需思考就多提佛號、少提庸人自擾的煩惱。
想起《西藏生死書》中看過的一段故事,一位仁波切在生病時觀呼吸,吸氣就吸入世界上的穢氣、病氣、濁氣,吐氣時呼出清新乾淨的空氣還於世界,明明身體忍受著極大痛苦,居然還能有如此深厚的慈心淨化世界,這樣的智慧跟慈悲,是我所遠遠不及的。
他受苦卻很歡愉,因為太喜悅了以至於這過程根本不認為自己苦,不認為自己苦,那也就不苦了。
何謂苦、何謂樂呢?
偶爾會突然升起一種感覺,答案就在佛號念起之前的那一段空白,但我還沒有摸著那扇門,所以就繼續乖乖地念佛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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